[周黄]好梦如旧
-终于写了一篇周黄so激动！古风paro，皇帝小周x剑客黄少的故事
-灵感来源于林斜阳和塔姐的好梦如旧https://pan.baidu.com/share/link?shareid=3317090295&uk=3878852749，一边听歌一边看文效果更佳√
-估计会有各种bug，如果发现了请不要客气地告诉窝！
-肯定还是ooc，没达到想要的意境有那么点忧郁唉
-于是都没问题的话，欢迎跳坑
chapter.0
京城又下雪了，白色的，轻柔的，鹅毛一般的雪花，飘飘扬扬落在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皇宫内，低沉而悲戚的曲子萦绕在御花园上空，光是听便能感受到谱曲之人的寂寥。江波涛看着亭中抚琴的人终究还是叹口气提步上前。
“陛下，”他先是唤了一声，身旁人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后才接着开口，“陛下还是太子时一直不娶已是令先帝不满，现已登基一年再不选妃怕是会引起非议。”
话音落下，未见答复。江波涛倒也不急，皇帝弹奏这首曲子时不议政事是宫中不成文的规定。 一曲毕，年轻的男子依旧没说什么，只是起身走出亭子，飘扬的雪花落在冠冕上也不去搭理，他静静望着不远处已经开始结冰的湖面似乎有些出神。
江波涛站在亭子中看着那个不远处的身影已经开始思考要怎么答复舒家请他帮忙引荐他们家长女的事。果不其然，当他上前几步站在男子两步开外的时候总算是听见了他的答复，“再试着拖一阵吧。”
情理之中的事却还是悄悄意外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帝王有与生俱来的君主气势却让人常常想起森林中的麋鹿，温顺纯粹，却在遇见伤害时变得极具攻击性。
他会尽到一切应该承担的责任，却惟独在这件事上百般推辞。
周家皇太子登基以前名声就传遍民间，各种各样的评价也听了不少，才貌双全一词便能概括所有形容。从那时开始登门的媒婆便已不断，朝廷官员出入府内只要不是有要紧事几乎都会扯上一两句自家女儿。
然而太子并不像其他皇子或者官家少爷一样好女色，什么样的姑娘能吸引他多看一眼也成为京城内被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有人说是苏家温婉贤淑的二小姐，也有人说是楚家颇具男儿气概的大小姐。
但江波涛明白，民间这样认为也只不过周家相对来说与这两家交好所以太子与苏沐橙和楚云秀来往相对较多罢了。
真正让这个人动心的，说到底也就是那一个人。
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周泽楷却像毫无感觉一般站在原地，偶有雪花顺着风穿过垂旒间的缝隙落在发丝上。不知是不是这冬日景色太过寂寥，使他的嘴角的笑容也染上几分无法言喻的悲伤。 然后江波涛听他终是再次开了口，低沉的声音在雪中化开，轻而温柔，像极了对所爱之人的低语。
——“这样…倒也算是白了头。”
年轻的帝王如是缓缓说道。
江波涛想，他也许知道这句话是对谁所说。
chapter.1
蓝溪阁的剑，中草堂的暗器，霸气雄图的拳。
只要与江湖沾边的人几乎没人会没听说过这三大门派。而比较特殊的蓝雨历代帮主却并非以剑出名，或者说原本蓝雨这个门派都是以巫蛊之术出名，直到与现任帮主一起出任掌管蓝雨的副帮主出现后那句话才渐渐流传开来。
“蓝雨副帮主黄少天，手执天下闻名的利剑冰雨，传说剑法无人能敌，江湖尊称其为剑圣！”少年兴致勃勃给面前下棋的两人重复今天在街上听见的评书，后面还不忘加上一句，“剑法无人能敌啊！黄少果然好厉害！”
“哎我说哪有那帮人说的那么夸张啊，”黑子落下黄少天转过头来看着一旁的少年，脸上的神色虽是骄傲却一点不让人厌恶，“虽然比剑能胜过我的人确实很少但毕竟江湖上那么多人呢怎么可能每个都轻而易举赢了。小卢你可得记住啊，只要江湖还在就没有什么天下第一的说法。”
“原来如此，听说剑的话微草的刘小别前辈也很厉害啊！”卢瀚文说这句话时满脸崇拜的表情顿时让黄少天有一种自家师弟被拐走的感觉，刚想开口来几句却被对面的青年打断。
“过几天，许是要进宫一趟。”喻文州观察局势许久终是落下一子，将目光转向身前，“少天一起吗？”
刚刚建立的机会被封死，正思考下一步的剑客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愣了一下，“进宫做什么？江湖和朝廷不是向来进水不犯河水吗？”
“一点私事，江丞相说是太后的旨意，”见他不落子喻文州也并不心急，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似皇上自登基以来便百般推辞选妃之事，太后得知蓝雨在皇上还是太子时与他交好所以特地请人去劝劝。”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对面两指没入棋罐的人再没有下一步动作，最后黄少天执起两子放上棋盘起身出了阁楼。
卢瀚文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是不解，“黄少好像还没输吧？”语罢用手点了点棋盘上的某个点，“走这里不好吗？”
喻文州摇摇头，“心乱了的人是下不好棋的。”他转头头，房门被敞开，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站在被大雪覆盖的竹林中的身影。
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棋盘上的棋子。
过了这么多年，少天到底还是没有走出去……
chapter.2
为了使朝廷与江湖和睦，每年都会举行以交流为中心的比武大会。
周泽楷和黄少天第一次见面便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那会两人的名气并不像现在这样大，周泽楷是民间流传的沉默寡言不喜吵闹的太子，黄少天也只是跟在魏琛身边的一个小剑客。
太子殿下最擅骑射，剑术也是了得。
不知谁提了一句，说是蓝溪阁魏帮主收了个天赋异禀的弟子，使得一手好剑法，不如让两人比试比试？
黄少天一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有人切磋自是不会拒绝，周泽楷虽然对这类事没多大兴趣，但既然要比肯定是要尽全力去赢。
两人跃上比武台，互相行礼，似乎没有丝毫前奏直接进入高潮，顷刻间，剑拔弩张，剑气四溢。两人风格确是截然不同，周泽楷正面突破，黄少天则是迂回试图寻找能够一击必杀的破绽。
周围的门主皆是被两人的天赋所震惊，纷纷猜测着两人的输赢。 最后，黄少天在周泽楷刺过来的一剑中找到破绽侧过身来手中冰雨舞动先一步驾到对方脖颈旁赢得战局。
众人起身拍手叫好，魏琛笑得满是自豪。
执剑的少年意气风发，眯起的眼角仿佛缀上阳光，让周泽楷一时间竟无法移开视线。
那是七年前，黄少天和周泽楷第一次见到彼此的场景。
chapter.3
因为这件事两人忽然就熟了起来。
蓝溪阁相对于其他两个门派来说与朝廷交好一些，加上当时的副帮主方世镜又十分擅长于诗词书画皇上自然很乐得最宠爱的儿子与他多接触。
而且，他发现，自从周泽楷与那个小剑客相遇过后，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沉默。
当时太子年少，15岁的年纪尚不需料理国家大事，加上少年本就聪慧，时常比其他皇子早很多完成先生教授的知识，然后就会跑去后山上的蓝溪阁。
很多时候，都会赶上黄少天练剑的时辰。
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剑出鞘，脚尖点地借力周围的翠竹，锋利的剑光四溢，竹节被整齐的砍断落入地上，最后他稳稳踩在落下的一节竹子上收招，回过头来看着不远处静静看着他练剑的周泽楷，露出的笑容张扬耀眼。
那样的明亮的笑容，让周泽楷很容易联想到了冬季过后春回大地时的阳光。
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找不出比此时更舒服的感觉。
接着得到魏琛允许的两人会在沿着竹林或去后山的其他地方转转，闲聊。
虽说是闲聊但大部分时间也不过是黄少天说，而周泽楷在一旁听着。
他始终是笑着的静静听黄少天讲门派里那些趣事。比如魏琛的猥琐被他自己称为兵不厌诈，方世镜与中草堂的帮主王杰希探讨那些书画的时候他就像在听天书，还有虽然武艺不算顶尖但在收集整理情报这方面却极为出众的一个叫喻文州的少年。
周泽楷喜欢听他讲这些事，这个小剑客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仿佛点缀了阳光，让他怎么都舍不得将目光投向别处。
而黄少天所描绘出来的也是和他所生活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没有被瓦墙封锁住的，无比自由的天地。
他打从心底觉得，最合适黄少天的地方。
chapter.4
天地间的事没有绝对。
黄少天没想过，原来周泽楷也是会和别人谈心的。
而且很幸运的，他成为了这个人的倾诉对象。
“我…不想做皇帝。”那天，未来的君主对他如是说道。
周泽楷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没有看他，而是望着远处从山顶倾泻而下的瀑布，漆墨一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仿佛被他所影响，黄少天也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半晌过后开口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这可不行呀周泽楷，这可不行，”未来的剑圣认真的语气将身旁人的视线拉了回来，周泽楷看着对方浅色的眸子有些疑惑，等着他继续开口，“这是责任，”黄少天的确是继续说了下去，“副帮主说过，只要是被冠上这两个字的事就算非常非常不想或者很厌恶也必须要去做。因为他有时候不止关系到你一个人。”
他这么说着忽然又笑了起来，是那种周泽楷熟悉的最喜欢的笑容。
——“周泽楷，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他接着说。
少年看向他的目光坚定而不容置疑，让周泽楷有些愣神。
“嗯。”紧接着他听到自己轻轻回应了他。
少年心性总是无比单纯，因为重要之人的一句话就会改变对事物原有的看法。
至少，在那一刻未来的君主觉得其实当皇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chapter.5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花开花谢，春去冬来，昼夜更替，四季变化，有些东西还没来得急抓紧便从指缝中流逝，转眼间又是一年冬季。
周泽楷和黄少天认识的第三年先帝准备退位，想让太子在来年春天登基，渐渐成熟的少年也开始掌管一些政事，出城去蓝溪阁的时间越来越少。
在他的父皇告诉他这件事时，少年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却少见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他说，今年冬天想选个日子去蓝溪阁住两三天。
皇帝并没有反对。
可惜的是他选的日子刚好是剑客出去办任务的时候。
不过好在，他在周泽楷回城的前一天赶了回来。
那天，京城下了很大的雪。
当周泽楷再次见到黄少天的时候他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少年已经褪去了三年前的稚嫩，面部轮廓锋利起来，长剑冰雨挂在跨上，浅色的眸子满是笑意，仿佛融入了穿过竹林洒下来的月华，“哎周泽楷你来啦！”他这么说着，明亮的声线宛若从前，“好久不见呀。”
“嗯，”轻轻应了一声，比剑客还高半个头的未来君王踱步走到他身边，“好久不见。”
chapter.6
从梦中惊醒的年轻帝王发现自己额头有细密的冷汗，伸出的手下意识握紧，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
屋外灯火通明，有人大声喊着，“有刺客！保护皇上！”
刺客...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刺客？坐在床榻上的青年有些愣神。
以一人之力就能出入这皇宫的人，除了有高超的武艺外，必须要对这皇宫十分熟悉。
他觉得自己心跳有些加快，强烈的预感浮上心头，以至于他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便起身出了寝宫。
面容严肃的遣散了围在殿前的士兵，身旁的江波涛在他的神情中似乎知晓了什么叹了口气后便吩咐了虚惊一场让众人退下。
临走时他看了一眼他的君主也是他的至交，“不可太过意气用事。”
“嗯。”如是回答后，周泽楷转身回了殿内。
果不其然，当他再次回到殿内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背着他站在床榻面前，听见了脚步声后才转过身来，面部被黑色的面巾遮住，只剩一双满载着笑意的眼睛。
有月光从未关严的窗户中倾泻而入。
然后周泽楷看见屋内仿若有剑光闪烁，几乎瞬息之间便感到脖子上一丝冰冷的触感，偏头就能看见架在那里的长剑冰雨
却让周泽楷弯起了嘴角。
那是一个很温和很纯粹的笑容，“想杀朕？”他询问。
“怎么会呢陛下，怎么会？”黄少天的声音也是满带着笑意的，眼里的情绪却有些晦暗不明，“我只是来提前执行太后下旨给蓝溪阁的任务而已啊，陛下一直不选妃宫里上下可都是很苦恼呀。”
周泽楷听他说没有开口，嘴角的弧度却是慢慢放了下来。
对方的称呼生疏的让他有些心烦。
“陛下可记得三年前我说的话？责任是必须要背负的东西。”黄少天确实没有停下来，语速却是放缓了很多，他万分认真，一字一顿，“您是皇上。”
仿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向来冷静的帝王似乎总是被面前的人波动情绪。
他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快步上前，抬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吻上他的两片薄唇。
周泽楷向来只做不说，黄少天又怎么不明白。
对方的吻激烈带着很强的侵略意味，仿佛在宣泄着他的怒气。
够了，这样就够了。
心里的酸楚消逝不去，他笨拙地回应着周泽楷，两人像争夺一般亲吻着，双手被青年钳制动弹不得，口腔中充斥血的味道，就在黄少天觉得自己快缺氧时周泽楷终于放开了他。
青年的眸子比屋外的夜色还要沉寂，黄少天闭了闭眼嘴角又染上笑意，周泽楷的双手依旧没有松开他，“还想继续么？”他回过头看了眼身后的床榻，笑的无比恣意张扬，“别闹了周泽楷，很多事该过去的就要过去了。”他终于叫了他的名字却让他感不到一丝一毫的开心。
“去外面看看雪吧。”
黄少天最终如是说道。
语气宛若咛喃，宛若叹息。
chapter.7
画面似乎与梦境中的重叠，他们并肩而立，望着御花园的湖面，谁都没有再开口。
周泽楷没有带冠冕，纷飞的雪花落在他们的发丝上，就像要把如墨的发染成雪白。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的黄少天，后者真的很少会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刚刚沸腾的血液在这一刻也渐渐冷了下去。
他忽然想起了刚刚梦境的结尾。
那绝对不算好结局。
却让他不愿醒来。
至少那会，他们还是在一起的。
chapter.8
那天他们见面过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从黄昏一直到夜幕，穿过长长的竹林到了后山的寺庙前。
积雪压弯了竹节，青石板的台阶上也满是雪白。
黄少天和周泽楷站在长长的石阶上依旧谁都没有开口。
仿佛是知道了一开口就是离别。
和这时候一样，漫天雪花落在两人身上。
先开口的还是黄少天，少年转过身来，明亮的声线伴着寺庙中提醒和尚们就寝的钟声合在一起，传入周泽楷耳中。
他依旧是笑着，在周泽楷的记忆里他几乎都是带着笑的。
只是这次的笑有些复杂，除了往日的张扬似乎还带上了几分向往与悲伤，“哎周泽楷，”他看着对面人沾满飞雪的头发，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调侃，“周泽楷你说啊……”
他停顿了一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后继续开口。
——“我们这样，像不像民间说的一起白首了呢？”
心跳仿若有一瞬间的停滞，在这一刻连时间都静止下来，周围静的只剩下林间的钟声。
“少天，”语言永远快于动作，周泽楷几乎抑制不住地将面前的少年一把拉进怀里，“我……”
“别说呀，”还没说完的话被黄少天打断，嘴角弧度依旧上扬着，“别说出来呀周泽楷，这样就够了。”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微微扬起头直视身前的人。
——“相信我，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他说。
那是那晚，他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chapter.9
——“这样，到也算是一起白首了啊。”
——“这是责任。”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他对他说的最多的三句话。
黄少天走的时候，雪依旧没停。
周泽楷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其实，他们真的早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只是不愿承认，只是不甘默认。
但是时间在流逝，拂晓总会来临，积雪会在阳光下慢慢融化。
再长的梦也是会醒的。
chapter.10
几天后，皇帝立后，举国同庆。
那天，停了一阵的雪花又从灰蒙蒙的空中飘落。
民间说，蓝溪阁的帮主就是有办法，总算是说服了帝王。
据说，皇后年幼时在蓝溪阁习过武，使得一手好剑，颇有几分女版剑圣的感觉。
但也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对是母仪天下之人。
客栈中坐在靠窗位子的青年听着小二的讲述笑了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扔了几个铜板在桌上便起身离开。
“哎黄少你等等我！”卢瀚文还沉浸在店小二的描述中就看见面前的人已经走出几步远，急忙收拾包袱追了上去。
黄少天出了店门，沿着出城的路慢慢走着，束起的长发上落了不少雪点。卢瀚文总算是追上了他，却听到自己的师傅忽然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他理解不能。
——“这样，倒也算是白了头。”
青年笑意柔和，语气轻柔。
既然今生已经共同白首，也就到此为止吧。
至于那些拂不去的遗憾，还不了的情谊。
如若有缘，来世再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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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结局实在接受不了的话就当时光旅人的前世看吧——[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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